法句经30偈《天帝之福》——从佛教原始经典看帝释天王(天帝)的真实故事
「天帝是天公吗?」
「你又知道帝释天王是谁吗?」
「不管怎样,我们都知道有帝释天王,他是天王之王,是天帝。」
「或许,我们应该一起来看看他如何成为天帝?」
「他的过去世做过什么?拥有什么美德是值得我们仿效的?」
天帝与三十三天的由来
故事概要:帝释天王(巴利文为Sakka、也称天帝)的前一世,身为摩伽时,拥有三十二名志同道合的朋友,他们一起铺路和盖房子,累积种种善业,为群众谋福利。
通过他们精进不懈怠的努力,于此世后,由于所做的善业,他们三十三人都投生为忉利天的天帝与三十二位天王,如是该界即因此得其名“三十三天”之名。摩伽则成为该界的众天王之王——天帝,住在该界首府“善见”(Sudassana)里的“最胜殿”(Vejayanta)。
重述与翻译根据: Dhammapada versus 30, Buddhist Legends, translated from the Original Pali Text of the Dhammapada Commentary, by Eugene Watson Burlingame, Cambridge, Massachusetts,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, 1921
现在世的故事
摩诃梨王子的问题
世尊[1]居住在卫舍离(Vesāli)时,提及有关三十三天(也称忉利天,Tāvatiṁsa)[2]的天帝[3]。
[1] 佛陀。
[2] 佛教的世界观,略分为三界(欲界、色界、无色界),或六道轮回(四恶道、人、天),细分为三十一界。
三界中最粗的欲界由十一个界组成:四恶道(地狱、畜生道、饿鬼道、阿修罗道)、人道、与六欲界天(即:四大王天、三十三天、夜摩天、兜率天、化乐天、他化自在天)。人道与欲界天属于善道。
在欲界天之上也是属于善道的梵天界(即十六个色界天与四个无色界天),在这里没有欲乐,只有禅悦为食,享受比人间更高的喜悦、平静与力量。参阅附录三。
[3] 帝释天王(Sakka)以君主身份统治两个天界(第一和第二层的欲界天,即四大王天和三十三天),于是他被尊称为 “天王之王”(Devānam Indo),或称天帝。
当时离车国(Licchavī)的王子,摩诃梨(Mahāli)也在卫舍离,前来聆听世尊讲解《帝释所问经》[4]。王子心想:
「世尊如此形容天帝的伟大荣耀。世尊见过天帝?还是未曾见过?世尊是否已认识天帝?我得问问他。」
于是,摩诃梨王子走到世尊面前,顶礼世尊后,合掌退下,坐在一旁。坐在一旁后,摩诃梨王子便向世尊问道:
「尊者,您是否见过天帝?」
世尊回答:
「是的,摩诃梨,我确实见过天帝。」
「世尊,那肯定是假冒的天帝,因为要见天帝,是件困难的事。」
「可是,摩诃梨,我认识天帝,我知道什么素质使他成为天帝,我也知道天帝是由于培育什么素质而成为天帝的。」
[4] 《帝释所问经》记载在巴利三藏(长部第21经)。天帝向世尊请示了一些问题。问答后,天帝更表明自己已证得初果,踏上喜悦之道,并确定自己的未来将证悟涅槃(注:已证得初果者最多只需七世投生于人间或天界,他肯定会在七世之内证得最终的解脱——涅槃。更多详情,请参阅本书第54页,脚注17)。此外,跟随天帝一起拜见佛陀的八万天神众也证得初果。有关此经的重述,参阅附录一。
「摩诃梨,天帝的前世是人类,是一名叫摩伽(Magha)的青年,于是被尊称为“摩伽婆”(Maghavā)。
由于他于身、心及生活环境都保持洁净,于是被尊称为“洁净的摩伽”。」
「摩诃梨,天帝在前世身为人类时,曾作布施(pure dānaṁ adāsi),于是他被尊称为“曾作布施者”(Purindada)。」
「摩诃梨,天帝在前世身为人类时,曾恭敬地布施(sakkaccaṁ adāsi),于是他被尊称为“帝释”(Sakka)。」
「摩诃梨,天帝在前世身为人类时,曾把自己的房舍也布施给人(āvasathaṁ adāsi),于是被尊称为“赐安居者”(Vāsavā)。」
「摩诃梨,天帝在前世身为人类时,能在一瞬间内思量数千件事物(sahassaṁ atthaṁ muhuttena cinteti),于是被尊称为“思无尽者”(Sahassakkha)。」
「摩诃梨,天帝娶了一位名叫苏佳(Sujā)的阿修罗(asura)[5]为妻,于是他又被尊称为“苏佳之夫”(Sujampati)。」
[5] 阿修罗包括几种有情。据诸论师所指,在恶趣地里的阿修罗类似饿鬼,是长期遭受折磨的有情。应区别恶趣地的阿修罗和在三十三天与诸神斗争的阿修罗,后者是属于三十三天的天神。
「摩诃梨,天帝以君主身份统治三十三天,于是他被尊称为“天王之王”(Devānam Indo)。」
「摩诃梨,天帝在前世身为人类时,曾许了七大誓言并达成它们,因此而成为天帝。」
「是哪七个?」
「在我有生之年,愿我奉养父母。」
「在我有生之年,愿我尊敬家中的长辈。」
「在我有生之年,愿我言语柔和友善。」
「在我有生之年,愿我不说离间语(不在背后毁谤别人)。」
「在我有生之年,愿我以不被贪婪污染的心、慷概于施予、乐于施舍自己的财物、关注他人的乞求、欢喜于供养钵食地过在家生活。」
「在我有生之年,愿我说真实语(实话实说,说真相)。」
「在我有生之年,愿我不轻易发怒,倘若愤怒生起,愿我能迅速地抑制它。」
「摩诃梨,天帝在前世时,自愿地许下并达成了这七大誓言,因此这样的一位善人,才能成为天帝。」
世尊接着说:
「这就是天帝在前世身为摩伽时,所做的事。」
摩诃梨王子希望继续听闻有关天帝前世待人处世的所有详情,便请示世尊,
「尊者,摩伽是如何待人处世的?」
「好的,谛听。」
世尊说出过去世的故事。
过去世的故事
摩伽如何成为天帝
第一回:摩伽与三十二位朋友被诬告送刑场
在过去时代,有一个青年名叫摩伽,他住在摩揭陀(Magadha)王国的摩契罗(Macala)村。
有一天,他去到村里的市集,用脚将脚下的尘土扫开,站在整理干净的舒适土地上。
突然,来了一个人,用胳膊撞他,将他推一边,占据了他的位置。但是他没有对这个男子生气,又为自己清理了另一个舒适的地方,站立在那里。
接着,另一个人又用胳膊撞他,将他推开,占据了他的位置。但是他也没有让自己对这个人生气。他只是再为自己清理另一个舒适的地方,站立在那里。
如此一个又一个男子从家里出来,都用胳膊撞他,把他推离他自己清理过的地方。
摩伽心想:
「这些人似乎都很高兴。既然我的这项工作能促使人们快乐,那它必定是一项有功德的工作。」
因此,第二天他拿了铲子,清理了一片如打谷场那样大的空间,马上便有人走来站在那里。
在天气寒冷时,他起火来让他们取暖,使这个地方成为所有人最爱的休闲处。
然后,他心想,
「我有必要担起修路的任务,使之畅通和平整。」
因此,一大清晨,他开始修路,砍伐并清除所有需要清除的树枝。他就这样子过日子。
另一个男子看见了他,对他说道:「朋友,您在做什么?」
他回答说:「朋友,我正在铺建并踏上通往天界的道路。」
「我愿成为您的伙伴。」
「很好!成为我的伙伴吧,朋友。天界是一个给予人们舒适的地方。」
看到这两个人,第三个人问了同样的问题,得到了相同的答案,也参与他们;然后第四个人,然后第五个人,直到最后共有三十三个人。
这些人全都用铲子和斧头一起出力,使距离一两个由旬[6] 的道路通畅平坦。
村长看到他们,心想:
「这些人都从事错误的职业。如果他们只会去森林捉鱼和猎兽,或者沉迷于喝酒,或者做其他类似的事情,我就有收入[7]。」
于是他派人去问他们:「你们在做什么?」
「踏上通往天界之路,朋友。」
「这不是在家人适当的职业。您应该做的是从森林里猎鱼和动物,沉醉于喝酒,并尽情玩乐。」
[6] 古代印度的长度单位;一由旬(yojana),大约7英里。
[7] 来自售卖酒、罚金和税金。
但是他们拒绝听从他的建议,他越是敦促他们,他们就越坚决拒绝他的建议。
最后,村长生气了。他说:「我将毁灭他们。」
于是,他去见国王,对他说:
「大王!我看到一群盗贼到处进行掠夺。」
国王回答说:「去把他们捉来。」
因此,村长逮捕了三十三青年,强拉硬拖地来到国王面前。在没有深入调查的情况下,国王即下令说:
「让大象把他们践踏致死。」
随即,摩伽告诫他的伙伴说:
「朋友,我们的庇护就是慈爱。因此,让你们的内心平静。别对任何人怀有憎恨。让你们的心充满慈爱地对待国王、村长和践踏你们在脚下的大象。」
三十三位青年都遵从他们领袖的教诫。他们慈爱的力量令大象不敢靠近他们。
当国王得知此事时,他说:「当大象看到这么多人,牠将不敢冒险去踩踏他们。用厚厚的草席把这些人覆盖着,然后命令大象去践踏他们。」
因此,村长用厚厚的草席把他们覆盖着,然后促使大象上前去踩踏他们。
但是当大象还未走近他们(还有一段距离)时,牠却转身退回。
当国王知道此事的发生后,他心想:
「当中肯定有原因的。」
因此,国王令人把那三十三位青年带到自己面前,问他们:
「朋友,你有什么是没有在我手里获得的?」
「大王,您这是什么意思?」
「我被告知你们是一群盗贼,在森林一带进行掠夺。」
「大王,谁这么说的?」
「朋友,村长这样告诉我的。」
「大王,我们不是小偷。事实是,我们正在为自己铺建一条通往天界的道路,我们做这些、做那些(善事)。村长试图说服我们过邪命的生活,当我们拒绝听从他的建议时,他便生我们的气并决心要摧毁我们。这就是为何他如此污蔑我们。」
「朋友,连这动物(大象)都知道你们的好德行;而我身为人类却无法辨认出来。对不起。」
于是,国王把村长及他的妻子孩子赐给他们当奴隶,也赐他们一只骑象,并把村庄交给他们,让他们以他们认为恰当的方式管理。
三十三位青年想:
「我们所做的功德,即使在这一生中已经可以明显看到其好处(果报)了。」
他们轮流骑着大象去村庄巡游。
第二回: 摩伽、三十二位朋友和他三位太太所造的善业
正当他们在村里巡游时,他们一起商议说:
「我们有责任去做更多还没做的功德。我们该做什么呢?」
于是 ,他们有了以下想法:
「让我们在十字路口盖一间休息栈给大众,要盖得坚固且安全些。」
因此,他们召唤木匠来帮他们盖一间大会堂。由于对女人已毫无欲念,他们决定不让女人参与休息栈的建设。
现在,在摩伽的房子里住着四个女人,她们名叫:
欢喜(Nandā)、妙心(Cittā)、善法(Sudhammā)和善生(Sujā)。
当木匠正在施工盖会堂的时侯,善法趁自己和木匠单独一起时,对木匠说:
「兄弟,把建筑这个大会堂的主要份额给我。」说后给他贿赂。
木匠答应说:
「好。」
因此,他首先标记一棵将会用来做塔尖的树,将其砍倒,放置一个季节。然后,他把它劈开,刨平,钻孔,雕成塔尖,并在上面刻了题辞 —— “这是善法堂”。
这样做后,他用布把塔尖包扎起来,放置一边。
当会堂完成了,即将盖上塔尖时,木匠对三十三位青年说:
「主人!我们疏忽了一件事。」
「什么事?」
「一个塔尖。」
「让我们去弄一个来。」
「可是新砍的树不可能用来弄(塔尖)。我们必须用那已被砍下放置一个季节的树木才行。」
「那这样的情况下,有什么最好的办法呢?」
「最好去找找,看是否有人家里收藏了由放置过季节的树干造好的塔尖而要出售的。」
于是他们到处去搜寻,结果在善法的家找到了(塔尖)。可是他们出价一千元也无法买得(塔尖)。
善法说:
「如果你们愿意让我参与布施会堂的建筑,我把塔尖送给你们。」
但是他们回答说:
「我们决议不让女人参与这会堂的建设。」
随即,木匠对他们说:
「尊贵的主人!你们在做什么呢?除了梵天界,没有任何地方是没有女人的。请接受塔尖吧!有了塔尖,我们的工程很快能完成了!」
「好吧。」
三十三位青年同意了。因此,他们接受了塔尖,把会堂完成。
他们将会堂分成三个部分:
为国王保留一间房间,为穷人保留另一间房间,再为病人保留另一个房间。
「如果有访客到来坐在其中一个椅座上,带领并安置他在那位椅座主人的家里。然后,就是该椅座主人的责任去确保有人帮客人擦脚和擦背,提供硬食、软食和住宿等,其实就是履行所有款待客人的责任。」
如此,每当有人来访时,大象都会带领他去他所坐椅座之主人的家里,而那天,该椅座之主人就会对他履行所有款待客人的义务。
摩伽在会堂旁种了一棵黑檀树,并在黑檀树下建了一个石座。
所有进入会堂的人看到塔尖上的题辞,都会说:
「这是善法堂。」
三十三位青年的名字都不在那里。
欢喜心想:
「这些青年们不让我们参与建造会堂的布施。但是,善法机灵地获得了参与的份额。我也应该做点事。我能做什么?」
随即,以下想法出现了:「来到会堂的人除了需要饮水[8],也需要洗澡。我将找个地方挖一个水池。」如此,欢喜聘人造了一个浴池。
妙心心想:
[8]当时会堂中已放置了座椅与水瓮。
「善法布施了一个塔尖,而欢喜则造了一个浴池。我能做什么?」
随即,她有了以下想法:「来到会堂的人喝完水洗完澡后,准备离开时,应该以花环装饰自己。我将聘人设计规划一个花园。」
因此,一个美丽的花园被规划出来了,里边种了各式各样的花,多得不可能有人会说:
「这个花园里没有种某某花或果树。」
现在,善生心想:「我是摩伽的妻子。我可以获得他所做的功德,而他也可以获得我所做的功德。」
因此,她除了花时间装扮自己,什么也没做。
摩伽既实践了:
一、奉侍父母;
二、尊敬长辈;
三、说真实语【离妄语】;
四、避免说苛刻、粗暴语,讲柔和友善的话【离恶口】;
五、避免背后诽谤他人【离两舌】;
六、消除贪婪【离贪】;
七、压制愤怒【离嗔】。
即如此,他遵守了七条戒律。如此好人,是三十三天的天王之王。
实践了这种种值得赞扬的行为,摩伽此生命结束后投生于三十三天为天王之王。
其余伙伴也投生于三十三天(成为三十二位天王)。木匠则投生成为毘舍羯磨(Vissakamma,首席建筑工神)。
那时侯,有阿修罗住在三十三天。当他们得知有新的天神投生到那里时,便为他们准备了天酒。
但是天帝下令禁止他的随从饮酒。然而,阿修罗们则自由地喝酒并喝醉了。于是天帝心想:
「为什么我要让这些阿修罗分享我的王国?」
因此,他令随从捉住阿修罗们的脚跟,将他们扔入大海洋中。
此时,凭着阿修罗们的福德力,于须弥山(Mount Sineru)[9]脚下出现了阿修罗宫,那里长有喇叭花树(cittapāṭalī,音译巴嗒厘)。
[9] 须弥山(Mount Sineru/
Sumeru/ Meru):在宇宙(轮围世界)的中心矗立着须弥山,是世界的最高峰(肉眼看不到)其高度为160,000由旬。须弥山的一半没入水中,只有上半部分是可见的。冰河希达(Sīdā)环绕着须弥山。越过希达冰河是持双山(Yugandhara),其高度为须弥山的一半。另一条希达冰河围绕着这个山,再越过这河是持轴山(Īsandhara)。以同样的方式,七座大山(即持双山、持轴山、郭公山(Karavīka)、善见山(Sudassana)、持边山(Nemindhara)、象鼻山(Vinataka)和马耳山(Assakaṇṇa)和七条河依次排列在一起。
高度为须弥山一半的持双山山顶上,就是四大王天。根据经文,太阳、星星和行星是这个天界中的宅邸。三十三天的天帝住在须弥山顶(纵广10,000由旬)的“善见城”(the City of
Sudassana)中的“最胜殿”(Vejayanta),他是佛教的护法主神。接着,四个较高的欲界天——即:夜摩天、兜率天、化乐天和他化自在天,位于虚空中,肃立于地球〔所在空间〕之外。除了六欲界天,还有二十个梵天界也都位于虚空之中。在须弥山脚平地上出现10,000由旬的阿修罗宫,也长有“巴嗒厘”树(cittapāṭalī)。
注:雪山(Himavanta,喜马拉雅山)高为500 由旬,纵横3,000 由旬,有84,000座山峰。——参考:《阿毗达摩轻松谈》加纳卡阿毗旺萨尊者著、《阿毗达摩讲要》玛欣德尊者讲述。
第三回: 天帝之天界的辉煌
当众神与阿修罗之间的冲突结束,而众阿修罗被击败后,出现了三十三城。从东门到西门的距离是10,000由旬,从南门到北门的距离也10,000由旬。
现在,这座城设有1,000个大门,并设有许多的花园和水池;由于建设大会堂的果报成熟,在此城中间,出现一座名为 “胜利宫”
的宫殿。它的高度是700由旬,由300由旬长的旗帜装饰着。金杆上挂着珠宝帜,珠宝杆挂着金旗帜;在珊瑚杆上挂着珍珠帜,珍珠杆上挂着珊瑚帜;在七宝石杆上挂着七宝石帜。
另外,还有一座宫殿,也是由于建设大会堂的果报成熟而有的宫殿,它的高度是1,000由旬,由七宝石组成。
由于种植黑檀树的果报成熟,出现了约100由旬周长的珊瑚树。
由于建造石座的果报成熟,珊瑚树下出现了黄宝石座(paṇḍukambalasilāsana),颜色犹如茉莉花般黄中带红,全长60由旬,广50由旬和厚15由旬。当天帝坐在这宝石座上时,它一半沉入地下;当他站起来时,一切又升回地面上。
大象投生为伊罗婆那(Erāvaṇa)神。天界中是没有动物的;因此,当他去花园玩耍时,他会从天神的形态退出,变成伊罗婆那象,约150由旬大。
伊罗婆那为三十三位天王创造了三十三个水瓮,每个水瓮约占四分之二或四分之三由旬。
在所有的水瓮中,伊罗婆那为天帝造了一个名为“美丽”的水瓮。它的周长是30由旬[10],在它上面是一个华盖(顶罩),12由旬大,完全由宝石镶制。
在华盖周围,每段规律的间距中立着长约1由旬的旗帜,完全由七种宝石组成。在每副旗帜的下缘系着一排叮铃,当它们被微风吹动时,发出甜美的乐曲,犹如五种天乐之合奏或天仙之合唱。
在宫殿中央特为天帝准备了的一个长约1由旬的宝石躺椅,供天帝躺卧。
[10]周长30由旬,即直径9.55由旬。天帝是¾由旬高大。
每株莲都开七朵花;每朵花,七片叶子;每片叶面上有七位仙女在翩翩起舞。
因此,距离50由旬的每一处,在象牙上都云集了飘逸婆娑舞姿。
这就是天帝所享有居住之天界的辉煌。
第四回: 天帝前世的四位太太投生到哪里去了?
善法、欢喜和妙心的善行给他们带来什么果报?
当善法死后,她也投生到(三十三天)那里。当善法出现时,范围达900由旬的宫殿也同时出现。再没有比这更迷人的地方,每个月的第八天会在这里会有佛法开示。
从此,当人们看到一个迷人的地方时,他们都会说:
「就像善法的宫殿一样!」
当欢喜去世后,她也投生到(三十三天)那里。同时,那里也出现了一个名为“欢喜”
的莲花池,范围达500由旬。
当妙心去世时,她也投生到(三十三天)那里。在同一时间,妙心的蔓藤林也出现了,范围达500由旬。
她们带领着随即出现的众天神欢欣地漫步着。
但是当善生去世时,她投生成为一只居住在某个洞穴里的鹤。
善生未曾行善,投生畜生道,天帝如何帮助 她改变命运?
天帝观照他的妻子们,心里思虑着:「善法已投生在这里,欢喜与妙心也是如此。现在,善生投生到哪里了?」
他观察到她已投生成为一只鹤,心想:「因为她不做有功德的事,这愚蠢的女孩已投生成为动物。是我的责任去令她履行一些功德而把她带到这里来。」
说着,他搁下原本(天帝)的外形,化身成为另一个人去见她,并问道:
「你在这里做什么?」。
「但是,大人,你是谁?」
「我是你的丈夫,摩伽。」
「你投生到哪里了,丈夫?」
「我投生到三十三天。你知道你的同伴们投生到哪里了吗?」
「不,丈夫,我不知道。」
「她们也投生到三十三天,成为我的妻子。你想见你的同伴们吗?」
「我如何到那里?」
天帝说:「我会带你去。」
他把她放在他的手掌中,带她到天界,并把她放在“欢喜”莲池岸上。
然后他对其他三个人说:
「你们想见你的同伴善生吗?」
「大王,她在哪里?」
「在“欢喜”莲池岸上。」于是三人便去见她(善生)。
「哎呀!」
她们大声喊道:
「看看这位贵妇在自我装扮上渡过一生的结果(果报)!现在看看她的喙!看她的脚!看她的腿!她的确长得很漂亮!」
她们如此嘲笑她。嘲笑过后,她们就离开了。
天帝再次见她,说道:「你见到你的同伴们了吗?」
善生回答:「是的,我见了她们。她们嘲笑我后就走了。带我回去。」
因此,天帝送她回原处,放她在水中,然后问她:
「你看到她们投生天界的荣耀了吗?」
「是的,大王。」
「你也应该花时间在同样的荣耀以便能够投生到那里。」
「大王,我该怎么做?」
「如果我教诫你,你会遵循我的教诲吗?」
「是的,大王,我会遵循您的教诲。」
因此,天帝教导她五戒,接着说:
「热诚地持戒。」
然后就离开了。
从此以后,她(善生)只寻找自然死亡的鱼来吃。
几天后,天帝决定要试探她是否真的能持戒,便化身为一条鱼,躺卧在沙上装死。
天帝等了一段时间,又翻肚躺在她的前面。再次以为那是死鱼,她又把牠叼在喙里。但正当她要吞下那条鱼时,牠移一移尾巴尖端。她看到那鱼移动尾巴,马上就知道它还活着,因此把牠放了。
当天帝如此试探了她三次,满意的觉得:
「她确实有真诚地持守戒德」,便透露身份,对她说道:
「我是来试探你的。你确实有真诚地持戒。如果你继续如此真诚地持戒,你很快能投生成为我其中一位妻子。保持精进。」
说完便离开了。
从此以后,她只吃自然死亡的鱼,否则什么都不吃。
仅过几天,她就衰弱而死了。
由于戒行功德的果报,她投生在波罗奈,成为一名陶工的女儿。
在她大约15或16岁时,天帝心里想:
「她投生到哪里了?」
观照到她已投生在波罗奈,成为一名陶工的女儿,天帝告诉自己:
「我应当去看看她。」
天帝把七种宝石掩饰成胡瓜装满在牛车里,驶入波罗奈市,高声喊道:
「来取胡瓜呀!」。
可是当人们拿着硬币来到他的面前时,他说:
「我的胡瓜不卖钱,是要送给那位持戒的女人的。」
「师傅,“戒”是什么东西?它们是黑色,棕色还是其它颜色?」
「你甚至不知道什么是“戒”;更不用说你会持戒了。我的胡瓜是要给那位持戒的女人的。」
「师傅,有一个陶工的女儿总是说:
『我持守戒律。』
把它们给她吧。」
陶工的女儿闻知这消息后,对他说:
「好极了,师傅,把它们给我。」
「你是谁?」
「我是一个从未犯戒的少女。」
「这是我特为你送来的,」
天帝说着便把车驶到她家,把掩饰成胡瓜、无人可取走的天界珍宝交了给她。
表明了身份后,天帝说道:
「这里的财富足够让你赖以生存。好好持守五戒,别破戒。」
说完,就离开了。
陶工女儿的一生结束后,她投生阿修罗界为天帝的仇敌——阿修罗王维巴吉帝(Vepacitti)的女儿。
因为连续前两世持戒的果报,生下来就是一个身型优美、皮肤呈金色泽,天生赋有前所未有的清秀美丽。
阿修罗王对所有来征婚的阿修罗王子说:
「你不配娶我的女儿。」
因此,他拒绝将女儿嫁给任何一位阿修罗王子,他说:
「我的女儿应该自己选择她认为合适的丈夫。」
不久,阿修罗王把众多的阿修罗王子召集来,把花环放在女儿的手里,对她说道:
「女儿啊!你自己选一个合意的丈夫。」
在那一刻,天帝正在观照看看她投生到哪里去了。当观到正在发生的事,他化身成一个年迈的阿修罗,站在集会的外围。
阿修罗王的女儿环顾四周,瞥见了天帝。由于过去世曾与天帝一起生活,她内心突然对他产生强烈的爱,那爱的力量有如一股巨大的洪流般淹没了她。大喊道:
「他是我的丈夫!」,她把花环扔到他头上。
阿修罗王子说:
「这么久以来,我们的国王一直找不到适合他女儿的丈夫。无论如何,现在他找到了一个。这个家伙的年纪大得可以当她女儿的祖父。」
他们满怀羞愧地离去了。
第五回: 天帝与众阿修罗作战
天帝拉住她的手,喊道:
「我是天帝。」,就飞上空中了。
阿修罗们惊呼道:
「我们被老天帝愚弄了。」,开始追击。
战车御夫摩多利(Mātali),乘着名叫“超胜”的战车到来,停在途中。于是天帝协助他的新娘登上(马车),向众神之城(天国)出发去了。
当经过棉绸树林时,那些在树上的金翅幼鸟,听到战车的声音,怕被碾死,哭嚎起来。
天帝问御夫摩多利:
「摩多利!是什么东西在哭嚎?」
「是那些在树上的小金翅鸟,大王。」
「牠们为什么哭嚎?」
「牠们听到战车的声音,怕会被碾死。」
「不能只为了我一个人,而令那么多在棉树上的巢居者被战车撞击灭亡。把战车掉头驶回去!」
于是摩多利急速挥动鞭子提示千匹骏马把战车掉头回转。
当阿修罗们看到战车转回来时,他们说:
「老天帝从阿修罗城开始飞离,现在却转回来。毫无疑问,这一定是他获得了援军,来反攻的,赶紧回头。」
阿修罗们头也不回地沿着他们出来的那条路逃进阿修罗城去。
于是,天帝带着阿修罗女——善生,回到众神之城(天国),册封她为2,500万个仙女的首领。
有一天,善生向天帝请求恩赐,说:
「伟大的国王,在这个天神的世界里,我既没有父亲、母亲,也没有兄弟姐妹。因此,无论您去哪里,请都带我一起去。」
「好的。」天帝如此回答,承诺将实现她的请求。
此后,当“巴嗒厘”树开花时,阿修罗们呼喊道:
「现在是我们天界的珊瑚树开花的时候了,」他们立刻出发去攻击天帝。
因此,天帝派守卫来保卫海底的龙(nāga),也提供足够的保护于金翅鸟(supaņņa)、守护神(kumbhaṇḍa)[11]、夜叉(yakkha),以及四大天王,共五者[12]。
为了避免灾难,他还在天国的门口都置放手持着雷电的因陀罗[13]塑像。
当阿修罗们击败龙和其他神众,逐渐迈近天国时,见到天帝的塑像,他们惊叫道:
「天帝来突击了」,然后便逃之夭夭了。
——过去世的故事结束——
[11] 即守护森林、山岳、宝藏的守护神。
[12] 这是原有的特设五种防备者,是为了令阿修罗们无法靠近来。
[13] 天帝,亦名为“因陀罗”(Indra,雷神)。
结语
「因此,摩诃梨,摩伽选择了谨慎精进的(生活)方式。由于他如此精进,他获得了如此崇高的统治权,统领两个天界(三十三天、四大王天)。
众佛陀和圣者等皆赞扬精进。因为通过精进,凡夫与圣者皆能达到更高的成就。」
说完,世尊诵出以下偈颂:
Appamādena maghavā, devānaṃ seṭṭhataṃ gato
Appamādaṃ pasaṃsanti, pamādo garahito sadā.
摩伽透过不放逸,得以生为天之主。
众人赞赏不放逸,放逸永远被责备。
——法句经第30偈
「噢!原来如此。」
Appamādena maghavā, devānaṃ seṭṭhataṃ gato
Appamādaṃ pasaṃsanti, pamādo garahito sadā.
摩伽透过不放逸,得以生为天之主。
众人赞赏不放逸,放逸永远被责备。
【摩伽因为不放逸,所以成为诸天王之王;
精进受智者赞扬,怠惰、放逸受人诃责。】
——《法句经》第30偈 ——
重述/自在居友·插图/林秀枝(熊妈妈)
愿以此重述天帝故事的功德,回向给已故的父亲与过去的亲朋戚友,愿他们投生善趣,继续学佛修行护法,早证涅槃。善哉!善哉!善哉!Sādhu! Sādhu! Sādhu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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